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更加注重系统集成,更加注重突出重点,更加注重改革实效”。从“摸石头过河”、“顶层设计+摸石头过河”到“三个更加注重”,我们党对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方法论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阶段、新高度和新境界。“三个更加注重”的方法论是从改革不同阶段、改革不同目标任务、改革变化了的具体实际出发得出的科学研判,具有很强的历史主动性、理论指导性和现实针对性,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科学的方法论指导。
更加注重系统集成,进一步优化政策的功能导向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更加注重系统集成,就是要以系统观念为统领,充分优化政策的减法效应和乘法效应,把各个分离的领域、行业、过程的资源、政策、信息、功能集成到相互关联、统一协调的结构化系统之中,使资源充分共享、发展总体协调、治理安全高效,使改革的效益最大化、效率最优化、风险最小化,切实消除没有任何功能的繁琐政策,显著优化更加尊重底层逻辑的顶层设计,大幅提升更加具有可行性的政策决策能力,有效驾驭更加复杂的改革形势和更加繁重改革任务。
更加注重系统集成,是为了纠正改革实践中的政策体系供给适配性问题。在过去几年的全面深化改革实践中,各地普遍十分注重坚持以系统观念统揽改革全局,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却走进了另一个思想误区,出现了改革举措互相掣肘的偏差。结果是政策越来越系统全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繁琐、越来越不利于有效落实。一些地方虽然政策体系不断完善,然而政策的功能并没有相应的增加,造成了这些地方的政策供给饱和甚至过剩,基层难以驾驭、统筹和落实,一定程度上模糊了改革的重点,分散了改革的精力,影响了改革的实效,助长和滋生了形式主义。这些问题的出现,在方法论层面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思想任务,即如何更加注重系统集成,进一步优化政策的系统功能。这也充分说明,与产业的转型升级相适配,政策的转型升级也迫在眉睫。
更加注重系统集成,要求进一步优化政策的系统功能。首先,任何不充分考虑系统外部条件、政策执行成本的决策都是不系统的。其次,任何以封闭、孤立系统的眼光做出的决策,都会故步自封、自我设限,因而也是狭隘的、低效的。其三,任何过于烦琐、苛刻的政策决策,很容易超出统筹限度和资源限额,会适得其反、走入歧途,因而造成客观上政策悬空,反而为改革设置了人为障碍。要切实把现有的政策参量、资源限量和风险变量等多元变量纳入结构化系统来考虑,并带入现实问题方程来求解,强化当前取值区间的有解思维,优化政策系统功能。
优化政策的系统功能要注重解决好以下问题:一是保持宏观政策的相对稳定性,充分协调前一轮改革与进一步改革,切实避免政策转向过急、过猛、过陡,做到改革前后衔接、上下贯通;二是保持各类政策取向的一致性,确保政策不互相打架、互相扯皮、互相妨碍,做到条块协调、部类融合;三是保持政府-市场关系与国家-社会关系的平衡性,既要避免民退国进或国进民退,又要避免无效政府或无效市场,真正做到放的活、管得住,收放自如。
更加注重突出重点,进一步强化关键的问题导向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更加突出重点,是为了纠正改革过程中的面面俱到、主次不分、重点模糊等问题。在《决定》和《<决定>说明》中,中央围绕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提出要更加注重突出重点,就是要在纷繁复杂的众多问题中,选择确立关键的问题导向,进一步凝心聚力,主动聚焦推进重大改革。
更加注重突出重点,首先就要善于抓主要矛盾。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统筹平衡好“全面”与“深化”的关系,不能平均分配精力和注意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决定>说明》明确指出,所谓抓住重点,就是“突出体制机制改革,突出战略性、全局性重大改革,突出经济体制改革牵引作用,凸显改革引领作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要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做好“七个聚焦”方面的工作。“七个聚焦”涵盖了“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国家安全、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贯穿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各方面、全过程、总目标。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就需要各地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以上这些方面的工作上,花大力气、下真功夫,更好地聚焦主业主责。做到改革战略明确、重点明确、事项明确、分工明确、责任明确。改革如果主次不分、重点模糊、战略战术混淆,就会陷入打乱仗、乱打仗、打仗乱的局面,很难有效率有效益。要分清楚好战略层次与战术能级,既不能用战术上的勤奋掩盖战略上的糊涂,也不能用战略上的精明掩饰战术上的失能。
更加注重突出重点,就要善于抓牛鼻子。战略性全局性的重大改革、具有牵引和引领作用的改革,大都涉及中央牵挂、群众期盼、社会关注的最重大事项,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给予最高程度的重视,竭尽最大程度的努力,确保最大程度的效果。要把握轻重缓急、先后次序,既要做好长期的跨周期调控,又要做好短期的逆周期调控。没有当下就没有未来。如果当下某一领域的问题特别突出、群众反应十分强烈、社会高度关注,就要谨慎考虑调整长期主义的优先次序,先闯好当下这一关,把“牛鼻子”的问题琢磨透,把当前与长远平衡好。
更加注重突出重点,就要把改革看做一个动态过程。全面深化改革涉及领域广、层次深、事项多,一方面要注重动态统筹协调、整体推进各项改革,分类有序推进;另一方面要注重动态看待各项改革的重要性和优先级,有针对性地推进。既要学会十个指头弹钢琴,也要学会十个指头摁跳蚤;既要强调做对的事情,也要把事情做对。要有针对性地优先谋划、优先布置、优先推进。既当改革促进派、又当改革实干家,以钉钉子精神抓好改革落实,切实增强“马上就办、办就办好”的紧迫感、责任感、使命感。
更加注重改革实效 进一步把握可感的结果导向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更加注重改革实效,是为了进一步凝聚改革共识,激发改革动力和创新活力。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应。只有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取得实实在在的效果,才能经得起历史、实践和人民的检验,才能说服人民、引领人民、造福人民,激发改革的强大内生动力和全社会的创新活力。
更加注重改革实效,就要强化结果导向的主体可感性。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为了实实在在解决实际问题,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是为了让人民过上更好的日子。改革不仅要追求形式上的创新,更要关注实际效果。改革的实际效果如何,最终要由人民说了算。要充分尊重最广大人民群众对改革效果的切身感受、直观感知和真实感觉,以改革实实在在的效果正向激励广大党员干部投身改革。
更加注重改革实效,就要不断调适改革政策。改革要更加顺应人民期待、更多惠及人民群众。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谁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改革领导者和参与者要善于总结经验,对的要坚持,不对的赶紧改,新问题出来要抓紧解决。要明白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的重要性、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要按照客观事物的规律来推动工作,有些事等不来,也急不来,只能耐心地干出来。另一方面,要先立后破、稳中求进,深刻把握稳与进的辩证关系、改革试错与及时纠错的现实必要性。稳中求进,但是不能为了求稳而徘徊不前。要冲破思想观念束缚,突破利益固化藩篱。改革创新就是试错与纠错的过程,就是波浪式地逼近真理的曲折过程,没有平坦的路可以走,必须敢于突进深水区、啃硬骨头、涉险滩。百分之一百地排除风险的做法,是主观主义、先验主义的自以为是,同时也排除了可能的发展机遇。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当代中国一场深刻而系统的社会变革,必须坚持科学的改革方法论。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关键时期,坚持好运用好“三个更加注重”改革方法论,既是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世界观与方法论的科学坚持和拓展深化,也是决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能否做到效益最优化效率最大化的关键所在,必将推动中国式现代化不断取得更大突破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