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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进程中的中原学

  尹全海2023-11-08

  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进程中的中原学,主要是结合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的动因与成果,谈谈中原学的学科化方向问题。

  一、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的动因与成果

  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源自中原学者对中原历史与现实问题的回应和思考。其中,最现实的动因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改革开放先是沿海大开放,然后是西部大开发、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在国家经济发展战略中,河南面临被边缘化的危险,这一现实问题拷问中原学者“中原崛起”路在何方。河南省教育厅于2015年、2019年先后实施的“河南省优势特色学科建设工程”和“河南省特色骨干大学和特色骨干学科建设工程”,为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提供了难得契机。

  目前,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成果,已形成郑州大学“中原历史文化学科群”、河南大学“黄河文明学科群”、信阳师范学院“炎黄学学科群”、安阳师范学院“甲骨文信息处理学科群”四大学科群,均以中原历史文化为研究对象,或以大河文明(黄河文明)命名,或以历史人物(炎黄学)命名,或以中原特色历史文化资源(甲骨文)命名,或直接以“中原历史文化”命名,彼此之间没有科际标准;四大学科群以“学科群”命名,虽然反映了国家鼓励新兴交叉学科的趋势,但毕竟属于类概念,未能提炼出反映中原历史文化特色的概念,且呈现出各放异彩的分流局势,难以呈现中原历史文化的学科化方向。

  二、中原学的学科化方向

  鉴于四大学科群学科化进程的动因与成果,建设中的中原学应大致沿着如下若干方向推进学科化进程。

  第一,以中原为学科标识,突出地域性。学科标识或概念化,在一定程度上是学科研究对象的抽象化。如以徽州文化为研究对象的徽学,以敦煌及周边地区出土的敦煌遗书、敦煌石窟艺术等古代文献和遗存为研究对象的敦煌学等,均系研究对象的高度凝练。以黄河及其流域为研究对象及由此构建的黄河学,以炎黄二帝及广义炎黄文化为研究对象的炎黄学,其学科标识在时空范围和学科影响力方面已超出中原历史文化的含义,而甲骨文信息处理学科群并未涵盖中原历史文化的全部意义。

  第二,以中原的开放性为前提,避免地方化。中原学之“中原”,界定的是中原学的空间范围,从中原之中原,到中国之中原、世界之中原,是一个由内向外多层演进中的“空间过程”,极具开放性。中原学之“中原历史”,界定的是中原学研究的时间范围,兼具本体论和认识论两个层面,即真实发生的历史和后人对历史的认识成果。中原学之“中原文化”,界定的是中原学研究的价值追求及问题意识,涉及中华传统文化的地方形态、中原文化的超时空影响及其所蕴含的国家使命和人类共同关心的话题三个层次,非孤立地研究中原文化。

  第三,以中原文化的本质特征为阐释对象。中原历史文化的本质特征是“中华姓氏之根,中华文明之源”,其作为中原学的阐释对象,寓意两个阐释方向,一方面中原学是中华文化的地域性呈现,换言之,在中原区域呈现的中华文化是中华文化的根与源,进一步抽象为中原学;另一方面通过中原历史文化的学科化,使厚重的中原历史文化成为内陆地区对外开放的优势资源,在此意义上,中原学的问题意识就是“再造中原”,从空间中原转换为时间中原。

  第四,以时间序列统括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已有成果。中国传统学术生成,一般是先有学术之实,后有学术之名,如魏晋时期的玄学、宋明时期的理学等。目前学界已取得的学科化成果,即是中原学之实;中原学的建构就是以时间序列统括之。首先是以中国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成果追寻中华五千多年文明源头的炎黄学,其次是研究具有中华文明根与魂之称的黄河文明,再次是中原文化源头的河洛文化,然后才是具体而微的甲骨信息处理问题。

  第五,依托高校学科建设进程,进课程、进教材、进课堂,纳入“新文科”建设,推动中原历史文化在当代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因此需要各位行动起来,完成《中原学通论》《中原学》的撰写,配合已经出版的《中原文化通史》《中原文化大典》等,作为中原学学科建设的基础性工作。

  总之,中原学在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进程中当借助中原历史文化学科化建设成果及高校“新文科”建设大势,以中原为学科标识、以中原历史文化的本质特征为阐释对象,历经学问之学达于学科之学,推动中原历史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之成为中原之学、中国之中原学、世界之中国学。

  (作者系信阳师范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