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河文化”的学术界定与倾向性
(一)内涵
一是认为黄河文化是中华民族以及黄河流域广大劳动人民创造的全部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将五千年来黄河流域所出现的全部文明成果都视为黄河文化的要素。例如“黄河文化丛书”就分为宗教、民食、艺术、服饰、住行、民俗、黄河史、黄河人等多卷。
二是认为黄河文化是中华民族及其流域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劳动实践过程中形成的价值观念、精神诉求、思维模式以及行为方式的综合。所以又常常将其分为理念文化、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管理文化、环境文化等基本要素。
三是认为黄河文化是黄河流域劳动人民以及广大治河工作者在长期的治河实践中所形成的全部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总和。
四是认为黄河文化是广大黄河工作者在黄河治理开发与管理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基本精神、核心理念和价值观念等。
最近学术领域对黄河文化最有代表性的定义有:
1.黄河文化是发生在黄河区域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的总和。物质文化,如中国旱作农业的起源与发展,中国建筑夯筑技术发生发达,中国彩陶瓷器起源,“四大发明”发生推广。精神文化,如“河图洛书”文化思维源头,周易理论体系形成,儒家思想发生发展,道家文化经典著述传播,佛教传入本土改造。制度文化,如王帝传承模式与宗法制形成完善,中国用人制度与科举制发生发展,中国法律制度与伦理秩序体系形成完善,中国农耕人地税费制度形成发展,等等。
2.黄河文化的内容是一个由物质文化、观念文化、史前文明、历史文化、组织文化、生态文化、民俗文化、旅游文化、工程文化、科技文化、文学艺术、文化产业等若干要素构成的有机综合系统。
3.最初,黄河文化只是一个区域性的文化,随着自身的熔铸、发展以及与国家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的有机结合,从而演变成为中华文化的代表和象征。
(二)外延
1.从空间分布看,黄河文化主要包括河湟文化(青海)、陇右文化(甘肃)、宁夏文化(宁夏)、河套文化(内蒙古)、三秦文化(陕西)、三晋文化(山西)、中原文化(河南)、齐鲁文化(山东)等。
2.从地域范围来看,黄河文化空间范围极广,是一个以上游三秦文化、中游中原文化、下游齐鲁文化为主体,且包含三晋文化、燕赵文化等亚文化层次在内的庞大的文化体系。
二、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的确立与认同
(一)对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的不同看法
1.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和象征。有的学者认为,黄河文化作为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和象征,具有重要的信念认同、心理认同、机制认同、行为认同的价值,具有重要的固根扶本、培育凝聚民族精神的价值功能,能够为中华民族的进步和发展提供思想力量、科学力量、信仰力量和精神力量,为促进中华民族的复兴发挥巨大作用。黄河文化符号是黄河文化最具代表性的成就体现,是黄河文化的精华。黄河文化符号实际上就是中华文化符号的主体代表。黄河文化符号实际上是黄河文化的主要代表性元素——汉字与各种书体、河图洛书与《周易》、儒道两大文化流派与中国佛教形成、四大发明、二十四节气、中医、瓷器、丝绸、戏剧、酒、围棋、城市中轴对称、四合院等,是一个庞大的体系。
2.农耕文化或者农业文化。有学者认为,黄河文明的核心,还是农耕文化或者农业文化。黄河文化是一种具有黄河地理特点的旱地农耕文化。
3.位于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关中文化、中原文化和齐鲁文化构成了黄河文化载体的核心。有学者认为,政治上的集权体制,文化上的礼乐制度,思想上的儒家伦理和其他学说,物质上的甲骨鼎彝和都城聚落,等等,构成了黄河文化的本质内容。黄河文化在与周边的楚湘文化、吴越文化、巴蜀文化等文化体系的交往中不断壮大,从而形成兼容并包、刚柔相济、自强不息的文化品格。
(二)研究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的意义
文化概念,争议不断,创义多出。
黄河文化,关乎重大。主导性定义趋向:区域文化—流域文化—基础文化—母体文化—中华文化。如此而无所不包,宽泛无比。但定义的纵深、精深研究不够。一要把握黄河文化研究的方向;二要深化黄河文化研究的主题;三要聚焦黄河文化研究的视域;四要提升黄河文化研究的层次。
(三)确定黄河文化核心内容的原则
一是能体现黄河文化的实质精髓;二是能整合黄河文化的不同层面;三是能彰显黄河文化的特质特色;四是能增强黄河文化的社会认同。
(四)新时代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
主要包括以下内容:第一,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第二,黄河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第三,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第四,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第五,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第六,水是生命之源、生产之要、生态之基;第七,人与自然是一个生命共同体。
三、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视阈下黄河文化地标确立及其规划设计
第一,黄河文化地标选取,既不宜面面俱到地展示黄河文化,也不能把黄河文化归结为某种单一的抽象精神,应聚焦和凝结当地黄河文化的核心内容。
第二,黄河文化地标设计,应体现“人文”化“天下”的宗旨,体现出表里互征之、形神兼备之、雅俗共赏之、近悦远来之的品质特征,达到展示黄河之魂、华夏之根、农牧重地、艺术之源、古道遗韵、民族风情的目的。
第三,黄河文化地标规划,应以历史的发展眼光对当地现有的各种文化要素进行总结、整合、升华,统一规划,最终形成地标系列。
(作者系华北水利水电大学原党委书记、黄河文化研究会会长、教授)